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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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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天白日裏, 安陽生生被對方這一大膽舉動給嚇得花容失色。

整個人只有些呆呆楞楞的,有些緩不過神來,一時只有些神色呆滯,良久良久, 只有些難以置信的緩緩仰起頭來, 看向頭頂上的人。

下一刻, 待反應過來後,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便想要開口尖叫,然而尖叫的聲音還沒來得及發出, 對上對方似笑非笑的壞笑, 安陽立馬又給生生止住了, 短暫喪失的理智立馬歸位了。

這裏並非閨房, 而是……而是在室外, 這大白日的,她這一叫喚豈不是人盡皆知了。

安陽可丟不起這人。

然而, 指尖的觸感一點一點清晰的傳回大腦, 一時,安陽整個小臉憋得一片通紅, 瞬間成為了豬肝色。

她只有些難以置信。

他怎麽能……能不要臉成這個樣子的?

這還是她認識的顧青山麽?

這可是大白日, 且十幾步開外處便是侍女們, 雖見他們舉止親密, 立馬避開了視線,可……可這同白日人前宣、淫有何區別!

真是個登徒子,不要臉!

安陽就跟握了個燙手的山芋般, 嚇得她指尖一抖, 幾乎便要立馬激動的掙開。

然而手指卻被他緊緊按壓著, 竟片刻動彈不得。

冬日裏的衣裳厚重, 其實探不出具體的雛形來,然而不知是不是對方……過於厲害,哪怕擱著厚厚的面料,依然覺得兇猛嚇人,只覺得大大的……一包。

安陽的臉瞬間便要直接滴出了血來。

“你……你放手——”

她一時想起方才顧青山嘴裏的那句話,又想起方才姜明月擠奶的動作,頓時又羞又憤又氣,只惡狠狠地朝著顧青山呵斥著。

然而壓低了的聲音,帶著惱恨的呵出,落入顧青山的耳朵裏,卻分明成了某種嬌嗔。

其實在沒有成婚之前,縱使他血氣方剛,年富力強,卻其實並沒有多少欲、念。

顧青山喜歡騎射,喜歡練武,雖全身的力氣日日花不完,卻將大半的精力都放在了騎射武藝上,對於女人,許是不曾開過葷,便無任何念想。

第一次嘗到滋味是在新婚之夜,只覺得就跟盤古開天辟地似的,整個天地有種被重塑的感覺。

不過那時郡主大病初愈,身子還十分嬌弱,縱使堪堪嘗到了些滋味,他卻不敢過於放肆,其實還沒有琢磨出更多的門道,便很快偃旗息鼓。

好在後來連連趕路,奔赴西南後又公務不斷,便也很快將那初嘗到嘴的滋味拋在了腦後。

不過卻也時時在午夜夢回時,稍稍回味過幾回新婚之夜的迤邐。

甚至還有幾回夢到過,舍不得醒來的地步。

真正的聞到味,吃到手並且品嘗到其中的美妙滋味卻是在回到將軍府後,只覺得在軍中歷練幾年,又去貧苦的西南鍛煉了幾年的自己早已修煉的四平八穩了,卻不想,回來之後沒多久便跟個毛頭小子似的,只有他自己知道,他每日都恨白日過長,黑夜太短,他日日是歸心似箭,整個人魔障了似的。

無他,皆因那滋味太美了,只恨不得日日軟了腿。

原來春宵苦短,芙蓉帳暖,君王不早朝這些他曾日日唾棄又鄙夷的詞匯,卻有朝一日成為了他日日真實的寫照。

只恨成親太晚,也時時暗自後悔,早知如此,早知如此,當年便是他三日當作一日用,便是給西南的百姓們當牛做馬,也該將繁重的公務連夜處理完了,騰出一月半月的功夫奔赴京城將人給親自接來的。

省得白花花香噴噴的媳婦兒無故遭人編排不說,他這邊還生生浪費了三年的好日子,事後每每回想便覺得真真得不償失。

如今正在興頭上了,正慢慢的熟能生巧,剛剛才琢磨、解鎖出了些新門道來,不想,在這最要緊的關頭,生生被勒令停止了。

太後薨逝,三月內自然不能貪歡,何況,郡主傷心過度,病成了那個樣子,再加上她那樣孝順,顧青山便知,這至少得有半年的功夫來怕是沒他的份了。

郡主病重,他一心撲在她的身子上,自然無心惦念其他,可如今一日塞過一日的好了起來,日日同床共枕的,免不了開始心癢癢了起來。

日日只能看,不能摸不能吃,擱在三年前,他堪堪能夠忍受,可一旦開葷了的人,哪有人受得住這般煎熬。

平日裏沒有機會,他也不敢在郡主的“孝心”上耍什麽滑頭,只能逮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過把癮,解解饞了。

“不放——”

見郡主臉紅成了紅蘋果,顧青山揚了揚嘴角,如是挑眉說著。

心中卻想到:臉色果真還是泛紅的好看,早兩月日日小臉慘白,他都瞧怕了。

要每日多紅一紅才好了。

安陽卻被顧青山這無賴的口吻一時懟得目瞪口呆,又啞口無言,見他跟個沒事人似的,她整個人被震驚到了。

天吶,眼前這無賴當真是他顧青山麽?

要知道,不近女色當年在皇家學院那會兒,可曾是他顧無憂的專屬詞匯呢,是整個皇家學院所有人的共識。

當年那麽多小娘子青睞暗戀於他,有人偷偷路過他時丟帕子,有人偷偷朝他眉目傳情,有人向他討教夫子留下的課業,還有人路過他身邊時假裝身子不適,偷偷暈頭,橫豎各種手段是層出不窮。

那時就連丹旸和赫連毓都被他迷惑住了,一前一後日日爭風吃醋,鎮日在安陽跟前細數其他“小賤蹄子們”的各種傷風敗俗之類種種,聽得安陽耳朵都要起繭子了,不過那時每一句酸味後,丹旸和赫連毓每每都會得意又高傲的補上一句:幸好無憂哥哥不近女色,絲毫不將那些便宜貨放在眼裏。

所以,安陽便也理所當然的認為他顧青山當真是個不近女色的。

不然,顧青山他當年從北疆回來後,有一回皇宮夜宴時,她難得鼓起勇氣去跟他打了招呼,小聲的喚了他一聲“無憂哥哥”,他卻連理都沒理她是怎麽回事?

也是自那以後,安陽自尊心受辱,徹底“封心鎖愛”,便再也沒有多瞧過那姓顧的一眼了。

得瑟個什麽勁兒?

不就是個在戰場上待了幾年,比尋常少年英武了幾分麽,有什麽了不起的,皇帝舅舅讓他回來,不也得乖乖回來麽?

傲慢個什麽勁兒?

橫豎,那一句小小的“無憂哥哥”成為了安陽一生的侮辱。

此後餘生,她再也沒有再喚過半句了。

好了,“無憂哥哥”這事暫且不表,至少他不近女色的形象還是堪堪在安陽心目中立住了。

然而,他當年形象立得越穩,如今翻車便翻得越發厲害。

好吧,雖然顧青山在床榻之上確實……厲害,且貪戀,武人出生的人,比尋常男子勇猛些許,也是理所當然,可他是武人不假,卻也是百年赫赫帥府的繼承人,是個斯文體面人更加不假啊。

哪個體面人能在青天白日裏幹出如此不要臉的齷齪勾當!

他是變態麽?

安陽只恨不得砍下他的兩只無賴的手來。

不過好在,他的鬥篷厚,直接垂落到了小腿下,將她一攏一罩,外界其實壓根瞧不出什麽門道來。

然而,便是旁人不知,安陽卻也容不下如此……不要臉的行徑。

然而她又深知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。

也知本就重、欲的顧青山確實素了好幾個月,怕早已憋壞了。

硬的不行,怕是只能來軟的了。

當即安陽咬咬唇,做了許久的面部建設,這才小聲采取懷柔政策,道:“小白糕都被你壓壞了,你……你瞧,它在咩咩叫,你……你壓疼它了——”

安陽努了努嘴,點了點懷中的小羊羔,沖著顧青山道:“你……你還不快撒手——”

卻不料那顧青山竟毫無廉恥之心,也壓根不上她的套,她若來硬的,他竟更硬,她若來軟的,他便越發欺壓上頭,得寸進尺道:“那你……摸摸他——”

顧青山忽而勾唇輕笑著說著。

安陽起先還沒聽懂,直到他一本正經的臉上那抹似笑非笑再度揚起,她一怔,頓時明白了過來,“他”是哪個他。

頓時,臉再度唰地一紅。

正氣得要板起臉來命令他之際。

偏生這時那頭姜明月見安陽突然要回,又見無憂哥哥來了,頓時拎著個小木桶吭哧吭哧一臉激動的跑了來了,嘴裏激動嗷嗷喊道:“郡主,郡主,你瞧,我才擠了一會兒便擠了好多了。”

又嗷嗷喊道:“無憂哥哥,你快來,咱們比賽,看誰擠得多——”

她這一喊,安陽只覺得手微微一抖。

下一刻,便見顧青山渾身一哆嗦,良久良久,只忽而咬牙悶聲一聲道:“嘶,郡主……弄疼為夫了——”

顧青山雙眼漸漸幽暗,喉嚨漸漸沙啞,聲音裏仿佛帶著一股熟悉的痛苦。

熟悉他身體的安陽,頓時一臉欲哭無淚了起來,他怎麽能在檔口——

然而下一刻,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,她哪裏用力了,她就是手輕輕顫抖了一下而已。

待反應過來後,猛地擡頭,對上對方一臉戲虐的眼神,安陽頓時反應了過來。

疼個鬼,分明是故意……調戲她的。

安陽頓時又氣又恨,偏偏這時明月馬上便要跑過來了,他竟還不撒手,安陽心中一急,加上又氣,於是一氣之下便將他的戲謔變成了殘暴的現實,還給了他——

她咬牙一個用力。

下一刻,便見顧青山雙腿竟生生一顫,手立馬一抖,松開了她的手,隨即,只猛地低頭一臉難以置信的看向她。

這一下,是真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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